172:还魂-《灵女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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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官袍中取出一只魂袋来递给她,小声交代:“此有还魂丹一颗,也是我从孟婆那讨来的,此丹药只给阳寿未尽且需在人间做功绩之魂服用,沈如故本来没资格吃,但你过阴间三关所受之苦,同时消减了阴间的业力,是大功德!”
何为消减阴间的业力,这三界六道中,万物守恒,有善便有恶,为何所有修行者,都要不断渡劫,也是因此,没有无缘无故的飞升,皆是要尝尽修行苦果,以己身己灵渡劫苍生才可悟出大道,飞升成仙。
阴间三关的存在,正是阴间的恶所在,恶又从何而来?它源自于阴间的恶鬼,恶念越大,三关覆盖之处便越大,唯有不断有渡劫者,已己之修为与决心前去渡劫,方可消除业力,维持平衡。
南昭自然知道还魂丹,没想到竟得了一颗,简直双喜临门,她撑着狼狈的灵身,将魂袋拿在手中,靠在心口的位置,如获至宝。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但她突然想起件事,左顾右盼了一番。
“你在寻什么?”
“城隍老爷,你来时,可曾看到那位姓钟的鬼仙在此飞升?”她没见过得道飞升,但想黑袍既已顺利渡过阴间三关最后一关,应该及时飞升的。
可是她刚出红海时实在太过虚弱,未能与黑袍说上一句话,此刻她心愿已满,自然要关心一下救命恩鬼的飞升大事!
却不想范冲皱眉回答:“姓钟的鬼仙?”
“不就是老爷您之前对我讲的那位钟水心吗?”
对方回答:“钟水心在阴间的鬼仙山中修行,差不多两百年没出来过了,怎会出现在此?”
南昭觉得,一定是他消息不灵通,连钟水心出山渡劫都不知道,她试探的问道:“那若是阴间有鬼仙得道飞升,阴府会知道吗?”
“当然能知道,你们阳间若是有人考了状元,皇帝不也会亲自加封,街市上出现万民欢腾之象。阴间与阳间其实也差不多,若有修行者得道飞升,这可是阴府的大事,十殿阎王皆会到飞升门瞻灵!其他城隍庙都会有所通报,整个儿阴间的鬼都会知道,告诉大家即使做鬼,只要行存善念,修行灵法,悟出六道,便可免受轮回之苦,得道成为上仙,也教化作恶鬼莫要继续作恶,放下屠刀,善恶终有报!”
听范冲说得有鼻子有眼,应该不假,她就问道:“那近来阴间可有鬼仙飞升?”
范冲摇头,还叹起气来说:“阳间将至乱世,亡人越来越多,阴间也跟着世道不好,百来年没有鬼升仙了,阎王都头疼着呢!”
还以为只有人活一世才诸多烦恼,原来这些阴间的掌权者也这般费心费神。
南昭还是个活人,阴间的事儿她管不了,她只是疑惑,既没有鬼飞升成上仙,那黑袍未飞升吗?看范冲的样子,似乎并不太清楚有鬼仙也渡了三关!
因为她终究不是阴间鬼,范冲就催促她道:“你已在阴间逗留了二十三日,渡了阴间三关,我已帮你打开通阳路,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回到阳间了!”
她拱手说:“多谢城隍老爷,他日南昭一定去老爷庙中帮老爷多供奉些贡品!”
范冲拜拜手说:“不必多礼,只希望你莫要忘了答应过之事,善用手心之力,他日阳间奉上乱世,救济苍生,亦是为阴府消减业力!”
“南昭记住了!”她再行了一礼,戴上装着沈如故的魂袋就朝着范冲指的路往前走。
因为打通了关系,在通阳路上,没走多久,她就找到了回阳间的路。
一睁眼,她在阴间受尽三关之磨难,九死一生,好像度过了半生那样久,但阳间却不过才过了一日。
且她此刻并不在地王庙了,而是在国公府她住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个人,已守了她一夜。
“九哥……”
“南昭!”周仰惊喜出声道:“吕东来说你又去阴人路了,夜里你的命灯灭了三次,好在吕东来施法帮你维持命灯,不然你都回不来了!”
难怪她在过三关的时候,每次聚神恢复得事半功倍,原来是吕东来在阳间助她一臂之力,她低头摊开手心,手掌中有个东西。
周仰问她:“这是何物?”
“魂袋!”南昭藏不住脸上的喜悦,翻身下床找寻自己的其他东西。
周仰告诉她,她那晚上出去后,他回府就做了个梦,梦见她在地王庙里,他便忙叫人去找,果然在地王庙里找到没有意识的她。
不用猜,肯定是地王老爷托的梦!
她问道:“吕东来呢?”
周仰指了指屋顶,南昭便走出房间,屋顶上哪儿还有人影,那小道士早趁她醒来时就跑没了踪影。
南昭也来不及去谢他,当务之急是立刻帮沈如故还魂。
她去查阅了有关还魂丹的事,知道有这仙丹后,沈如故不需灵魄亦可还魂,她立即就带着魂袋去到藏书楼。
因为是大白天,怕沈如故的魂魄放出来后受损,她要等到午夜才开始为其还魂。
子时一到,她先将还魂丹放入沈如故口中,接着,开启魂袋,引灵花之力牵引如故的亡魂回到身体中,之后,再将那两粒灵花之魄放入他身体里。
黑暗的密室中,灵魄融入沈如故的身体后,那原本僵硬的尸体开始慢慢转变……
漫长黑夜的等待后,沈如故终于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藏书阁中时,睁开了眼睛。
南昭欣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握着沈如故正逐渐柔软温暖的手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如故……如故……”
沈如故也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他毕竟死了很久了,刚还魂,一时有些迟钝。
“如故?”
这一夜也在外面守候的周仰也步了进来,看到沈如故真的还魂了,也颇是吃惊,南昭开心的对他讲:“九哥,你看,如故回来了!”
沈如故这时的神志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目光看向周围的密室,甚是陌生,然后,他将视线落到旁边这个又哭又笑的女子身上,似是嫌她太吵,出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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