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为九哥好好活着-《灵女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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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封听后,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可否让老夫看看那些证人的证词?”
周政将面前几张纸随意一扔,他便走过去拿在手里细看。
待他看得差不多了,周政问道:“司马封,这白纸黑字你可看清楚了?”
司马封点头,“看清楚了!”
“那你还有何要说的?”
他提到:“证词中说亲眼目睹看到南昭殴打几名死者,而非亲眼目睹南昭直接将几名死者打死!从前夜到发现死者死,差不多有十个时辰,这十个时辰之中的证词,似乎有点问题啊!”
“哪儿有问题?”
司马封拿起一份证词念道:“证人董红说几人被南昭殴打后受伤,她是班子里的厨娘,当晚做完夜饭后,见何敏差人去请去请大夫过来替这些人看伤,大夫说几人伤势严重,不久后几人就相继离世。”他抬头疑问道:“既然大夫来后不久他们就断气了,那想必当时的伤情已非常重了,可为何没在被殴打当时就即使请医救治呢?”
怕他们听不明白,他细致的解释道:“厨娘做一顿几十人吃的夜饭,最起码也要一个时辰吧?”
既受伤严重,为何会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去请大夫?
周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的问:“这能说明什么?可能他们戏班子的班首吝啬,舍不得请大夫,后来是实在脱不下去了,才请的大夫呢?”
“这皆是殿下的猜想,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当事人亲口来说明!”
司马封转身命道:“将证人带上来!”
周政并不吃惊,早听下面的探子回报,蒙高猛带走南昭后,周仰便立即命人控制了极乐班的一众人等。
首先被带上来的,就是何敏,这女人确实有几分胆识,进到这刑房竟都不变脸色。
司马封质问她:“何敏,为何你戏班里的人被打伤当时你未去请大夫,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去请大夫?”
何敏不慌不忙的回答:“我这班子里的都是苦命人,跟着我走南闯北被人打也是常有的事儿,请大夫花费颇大,他们承担不起,戏班里有位拉二胡的先生略懂些医术,先用跌打药帮他们处理了伤口,人多,耽误了些时间,等到先生发现几人伤得不轻时,才急叫我去寻大夫!”
“听到了吗,司马封?”周政一脸得意。
司马封点点头,让何敏先下去,随即叫上来另外一个证人。
此人就是刚才何敏提到的略懂医术的二胡先生,就一瘦弱的老头,眼睛好像还不太好,连往哪儿看都不知道。
“老人家,你是最先帮那八个人看伤之人?”
“是!”
“你是如何确认他们的伤已很严重,改变主意让何班首去请大夫?”
老头口齿不怎么清楚的回答:“最开始说痛,被打伤了……当然痛咯,我给他们敷药,之后吃了夜饭,他们就对我说痛得受不了,管我要药吃,我没有药给他们吃嘛,只好对何班首说请大夫再来看看,哪里晓得哟……”
老头说着抹起泪来,看得出来,悲伤发自内心。
南昭本来神志不清,听到老头的哭声,眸子睁了睁,又无力的闭上。
司马封这边还没结束,他又叫来那位厨娘。
周政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厨娘又有什么好问的,她又不懂医术!”
“殿下稍安勿躁,老夫要问的问题是本案关键,必须得问。”司马 ”司马封问厨娘:“二胡老先生说吃了夜饭这些人才喊疼,管他要药吃,厨娘昨夜里,做的什么当夜饭?”
“烧饼!”厨娘回答:“我们乐国人喜吃面食,烧饼夜里吃,一宿都不饿!”
“多大的烧饼?”
厨娘用手在身前比了一下,足有脑袋那么大。
司马封问她:“那几名伤者都吃了吗?”
厨娘想都未想,点头回答:“吃了呀,他们几个是我们戏班子里的劳力,就数他们吃的最多,一整块饼,一丝不带剩的。”
司马封满意的笑了笑,让人将厨娘带出去后问周政:“殿下,难道不觉得,几个重伤不久就要死的人,吃下整整一个头大的烧饼,甚是奇怪吗?”
周政辩解道:“也许他们回光返照呢?”
司马封回答:“老身不懂医术,但也知回光返照属极个别人临死前的征兆,而这里是八个人,八个人都回光返照?这也太巧合了吧?其实啊,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当时这几人身上的伤,并不足以让他们死,但他们最后还是死了,那就证明害死他们的另有原因!”
周政眸中散着阴冷之光,一语不发的视着面前头头是道的老头,片刻之后叹道:“以前只听说国公爷是带军打仗的好将领,没想到国公爷还是位查案的好手呢!”
他又怎会不知,镇国公是直接从军营里被周仰请回来的,中途的时间都在赶路,哪儿有功夫去过问证人,并从中找出疑点,这些事儿,必是周仰找出来的。
司马封谦虚的拱了拱手说:“那么殿下,既然证明这八人之死有疑,那此刻对南昭用刑逼供的意义就并不大吧?”
周政回答道:“国公爷说得是,不过她依旧是最大的嫌犯,来人啊,将南昭押至州府大牢收监!”
听到他的命令,旁边的吴德立即叫人将南昭从刑架上解下来。
州府大牢就设在州府内,里面关押的都是男囚,有些是犯了命案的死刑犯,有的只是作奸犯科抓进来的,突然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被吴德亲自押进来便知,此女所犯之罪不简单,他们全站在牢房里面看她。
“她手上怎么绑那么多铁链?”
“手还被个布袋子蒙着!”
有个好事牢役对他们说:“此妇连杀八人,罪大恶极,恐她再杀人,所以绑了手脚,都退回去吧,别看了,夜里要是有何奇怪的动静,你们也最好当作没听见,别惹麻烦!”
这些囚犯一听这话便知,这女人基本活不过今晚了!
南昭被重重地扔进脏乱的你牢房,好半天都无力动弹。
过了片刻,有人疾步进来,站在牢房的木栏外叫她:“南昭……”
她身子动了动,回答道:“九哥?”
确实是周仰来了,他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他的华服遮了去,可站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内,依旧格格不入。
她脚上也有铁链,移动全靠在地上用手肘爬,周仰看着她艰难的爬到近处来,一个七尺男儿,眼眶都湿润了!
“太子对你用刑了吧?”他蹲下身,将手从牢房中间的缝隙伸进去,想握住她的手,可她手腕上皆是层层缠绕的铁链。
南昭怕他难受,不碍的说:“就抽了我几鞭子,我连叫都未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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