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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第二种呢？”顾横问道。

    “第二种，则是家中世代从军的人，一般是军户。这些人拥有作战时需要的长矛或者弓箭等装备，还有一定的打仗技能。”

    听洪承畴说到这里，顾横忍不住道：“洪大人，实不相瞒，我的商行招的护卫中，就有从北方逃亡来的军户。”

    “据他们说，他们实在是被逼无奈，普通民户看不起他们，不愿与他们通婚。妻儿衣不蔽体，自己或家人病了没钱医，死了也没钱买棺材。甚至有的兵卒将路上弃尸烧烤着吃。”

    “最后为了活下去随着难民一路逃亡，到了我的商行做护卫。因为在我商行做护卫每月的伙食和月银还不错，即便训练很辛苦，他们都很尽职尽责，忠诚于商行。”

    顾横说完，洪承畴道：“我大明的军户确实苦，除了充当军卒，履行军卒的义务外，还要承担各种差徭，如养马、采薪、烧炭、采草、修渠、筑堤、修工事、转输运粮等等，不仅正军为差徭所累，而且余丁也不能幸免。”

    “另外，军户还要饱受各级军官、权贵的压迫和剥削，这种压迫和剥削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私役军卒，二是克扣月粮。”

    洪承畴有些同情的说完军户的情况后，又继续道：“第三种临时投军的，是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壮丁，农民。”

    “无论是军户，还是壮丁，战斗力都很糟糕，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一旦将领被杀死，这些人就会立刻逃之夭夭。”顾横接过洪承畴的话道。

    洪承畴认可顾横说的，继续介绍道：“不错。另外，大明军队中的基层军官和士兵都是不识字的地痞流氓居多，凭着强健高大的身躯或一身蛮力在军中立足。”

    “所以军队纪律完全依靠督战队的鞭子和砍刀。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士兵通常没有，或者只有很少的军饷，战后的抢劫是他们参战的唯一动力。这也导致如孙传庭这类治军还算严格的儒将，带兵之时，也不得不以纵容屠杀闻名，更不要说那些粗鄙武夫了。”洪承畴无奈道。

    “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军队中，士兵只效忠于将领，只识大帅不知朝廷和天子的行为，这样的军队极易形成地方藩镇割据势力。”

    “很多时候，天子只是这些地方藩镇割据势力联盟的首领。协调诸将间的关系，成了天子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事情。不过，自古天子身份贵重，很难做到每战必亲临前线。经常容易让地方军队做大做强后不听朝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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