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颜菀卿的话语,华德太后不由双目紧盯着颜菀卿放进怀中的手,明明短短的几秒钟,对华德太后来说却恍若数年的时光一般难捱。 华德太后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当年,为了这枚玉佩她不顾与长乐的母女之情,选择了站在明德帝的霸业一边,她不得不与明德帝一起算计了长乐,却依旧没有得到龙青卫的令牌,而今,不过出宫一趟却即将轻易得到龙青卫,这让华德太后怎能不激动呢? 半响,见颜菀卿终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华德太后顾不得再等待下去,一把拿过颜菀卿手中的玉佩,结果却发现不过是一枚略值得几个钱的普通玉佩,根本就不是龙青卫的令牌,这让华德太后异常失望。 似乎是不甘心白高兴一场,华德太后看向颜菀卿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卿丫头,你确定长乐给你的玉佩便是这一块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或是放错了?” 看着华德太后充满紧张和审视的眼眸,颜菀卿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谙世事地说道:“回禀皇外祖母,卿儿确定,这就是今儿母亲亲手送给卿儿的,卿儿很宝贝地贴身放着,定然不会有错。” 可是华德太后看着颜菀卿非常肯定的点头时,华德太后有些不太相信地拿起玉佩细细端详着,然,怎么看却都不是龙青卫的那块令牌玉佩,华德太后失望的心仿若碎了一块,还真是白高兴一场了,是她太小看长乐了,想想也是,当年费了那么多的工夫都没有拿到玉佩,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地拿到呢?也是她太心急了。 “既是长乐送你的玉佩,卿丫头可要好好爱护,将玉佩收好吧。”华德太后很快就整理好思绪重新扬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来,顺带着将手中的玉佩塞到了颜菀卿的手中。 颜菀卿看着华德太后脸上的神情从希翼到失望又重新恢复平静的整个过程,心中不禁嗤笑不已,果然,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太后和明德帝依旧不曾放弃过对龙青卫的夺舍,就连来侯府一趟,太后都还怀着私心对着她试探一二,可真是贼心不死。 “是,卿儿听皇外祖母的话。”颜菀卿乖巧地点头应声,紧接着将玉佩重新放进了怀中。 跪在地上的卫女官方才听着华德太后和大姑娘的对话却是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公主殿下到底有没有送过大姑娘玉佩?卫女官最是清楚,而,大姑娘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当朝太后娘娘撒谎,这让卫女官实在不知该说大姑娘什么好?胆大?叛逆? 虽然不见大姑娘害怕,可卫女官却是替颜菀卿捏了一把汗水,当朝太后竟被大姑娘戏耍,这若是让太后娘娘知晓真相了,她真不知该怎么救大姑娘才好?不过,随即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还惦记着公主手中的令牌,卫女官就不由替长乐公主不平,当年为了这枚令牌太后娘娘可是伤透了公主殿下的心,而今瞧着也不像是有了悔改。 公主殿下可真是个可怜人,谁说生在皇家享尽荣华就一定是幸福?卫女官真不知道太后娘娘到底对公主有几分的母女之情?明明有时候看着太后对公主也确实是很好的,可有时却透着算计,卫女官看不懂了。 华德太后目光落在卫女官的身上,慢悠悠地警告道:“今天哀家说的话,可不许拿到长乐跟前去扰长乐的心,若让哀家知晓谁扰了长乐的宁静,哀家定然不饶她。” “奴婢们谨遵太后娘娘懿旨。”跟随在华德太后身边的宫婢们连忙应声道。 卫女官又何尝会不明白太后娘娘这些话是对她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恭敬而怯懦地叩首,跟着道:“谨遵太后娘娘懿旨。”她知道太后娘娘并不会喜欢看到胆大的婢女,有时候适当地表现出来一些怯懦才是最好的保命之道。 见卫女官还算有眼色,华德太后这才稍稍缓了脸色,正欲要和颜菀卿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侯府下人来禀说是南月王来了,此时正在颜恒的陪同下朝着这边清泠院走来。 “南月王?怎么会来?”华德太后心中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南月王怎么会来? 不仅华德太后疑惑就连颜菀卿也不太明白,自家与南月王并无交情,及笄礼的请柬也不曾下给南月王过,这南月王此番前来又是因何? 不待颜菀卿多想,颜恒已经带着南月王过来了,一身绯色锦衣用上好的白色丝线绣着白糯雪花纹滚边袍角,外披着一件雪白色大氅狐狸毛领,一头墨发束在赤金嵌宝玉的发冠中,紫眸若星河,面若玉冠,周身气质华贵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