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他走到演武场的正中时,猛地从腰间拔出佩剑,大喝一时,将佩剑举起来,端在手臂前,与额平齐。 “立正!”在他身后,带着队列的常远等人,也立刻拔出佩剑,发出命令。 整个队列,瞬间就原地停滞,所有人都拔出佩剑,如胡建等人一般,直视前方。 胡建转过身子,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些官吏。 新丰的官吏,与别处官吏最大的不同,便是在这纪律和训练上了。 公考士子们,将他们的军训内容,教给了他们所到之地的每一个人。 而那些没有接受过军训的官吏,身处在这个集体中,不会踢正步,不懂列队,不知道做俯卧撑和深蹲、跑步的,就是异类。 就像旁处的官员,若是不受贿,不徇私,就是异类一般。 而异类,很难生存。 因为人类是社会动物,需要社交才能存活。 而社会动物,最大的特征,就是趋同。 也就是所谓的白沙在泥中,与之俱黑。 如今,新丰官场,风气就是这样。 不懂公考士子们的兴趣爱好,就难以合群,而不知政务,不懂农事的,则无法晋升。 若是不赞同大复仇,不喜欢大一统,不去想如何‘建小康’的,更是会被直接排斥、孤立。 许多的古文学派的人,就是这样被挤走了。 而留下来的,不管之前是何形态,现在都已经被同化了。 变成了一个让外人诧异,令很多儒生惊惧的存在。 在新丰,诗赋的风气,近乎于无。 哪怕是从前做的一手好诗赋的太学生们,如今也收敛起了文采,放下笔墨,拿起了刀剑和犁辕。 想那太学王吉,从前何等潇洒,堪称风流人物,行必正装,言必孔曰。 现在却是能蹲在泥坑里和农夫说话,也能提着酒壶与商贾交心。 嘴中虽然已经不离孔子、春秋,但脑子里每天想的却是土地、产出、税赋、人口与建设。 还有龚遂、解延年,从前何等人物? 可谓衣冠飘飘,风流人物! 但现在,却每日与算盘为伍,常常顶着一双熊猫眼,在堆积如山的账册里,日以继夜的计算着。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却没有去吟诗作赋。 反而换上了劲装,去和同僚一起打撞球,经常撞的浑身淤青,却是满脸笑容。 想到这里,胡建就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那观礼席上,坐在长孙殿下之侧的那人。 他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位侍中官身上。 他塑造了新丰的风气,打造了新丰的制度,更特意将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 胡建很清楚,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一年,新丰的躯体上,有一个幽灵,就要借尸还魂。 名为军国,称作耕战的幽灵! 哪怕是现在,这个幽灵也在跃跃欲试,想要破出封印了。 第(2/3)页